“师尊不希望我死。”云饮冰低声道。
云饮冰又陡然欢喜了起来，她的声音开始发抖：“师尊不希望我死。这世上，果真有人不希望我死。”
“自然。”墨如渊的声音如以往一般冷，听不出什么感情。但云饮冰明白，这也是墨如渊的告白。
于是，她的心中，又升起一种悲凉的情绪。
魔灵的力量，她是见识过的，她并非对手，墨如渊也不是对手。
天道神君、天罚……或许关键还是在这二者之上，要想再度封印魔灵，仍需引下天罚。
云饮冰沉思着。雪花片片飘拂在云饮冰的脸上，她的脸颊也是冰凉的，无法融化积雪。她觉得冷，于是低下头，亲吻着墨如渊的额头和脸颊。
“师尊，在此高寒之处，我只觉得冷。”
墨如渊又轻叹了一声。她抬起一手，抚摸云饮冰的脸颊。她的指尖如雪花一般冷，也如雪花一般轻柔。
云饮冰思绪千回，时而想到当时在飞瑶山上的夜雨，时而又想到在山村陋室之中的红烛。古筝之音，江上水雾，山巅明月，她想了很多事情，也想到了很久之后，所有的画面有如乱麻交缠，无法理出其中头绪。
“我会想办法，师尊，”她对墨如渊说，“给我一点时间，还来得及……但是，我需要去魔界一趟。”
“不。”墨如渊说。
“为何？”
“太危险。”
“师尊，”云饮冰说着，微微倾身，将额头贴在墨如渊的脸颊上，“你曾经相信过我总会化险为夷，这一回我应该也会相安无事的。魔灵既然出于魔界，要想解决问题，还需要从魔界入手。仙门之中，只有我是最适合潜入魔界的。”
“天已经变了。”墨如渊看着沉黑的天空，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