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没有推开门,而是侧了侧身子,对着她笑道:“就是这儿了,今夜还请季三小姐玩个痛快,若是中途想要什么,请随便说,风月楼会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
她暗示地笑了笑,扭着腰肢离开,只剩下季婵一个人站在门口,里面静悄悄的,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倒是旁边的房间里依旧十分热闹。
季婵的头越发痛了,她伸手敲了敲房门:“我可以进去吗?”
古往今来,就没有多少欢客进门还敲门的,一个个猴急的要死,甚至连门都还没进就开始扒衣服了,只有她是个例外。
其实季婵在京城里名声并不好,出了名的怪,时晏之上辈子也听说过她,他很怕,怕自己被她折磨,怕死了都备受侮辱,所以一咬牙,干脆打算和她同归于尽。
季婵从小习武,时晏之一个伶人,哪有本事伤的了她?
他手里的剪刀轻而易举就被夺走,时晏之当时脸就白了,本以为自己绝对活不过那个夜晚,但是季婵没有生气,也没有找他的麻烦。
她买了他,却只是听他弹了两首小曲,就离开了风月楼,什么都没做。从那之后,她就把他包了下来,得了空就来听他唱曲弹琴,没空就十天半个月都不来。
而这一切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季婵宠他宠的不像话,京城里沸沸扬扬,都在传她被一个奴隶蛊惑了心神,季老将军听闻此事后,气得差点对她动了家法,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季婵从来没有碰过他。
可那又怎么样,季婵对他太好了,好到没有人不羡慕他,从小备受苦难的可怜人哪能受得住这些,一颗真心早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交了出去。
但是,他交出的真心,对方根本不屑一顾。
坏女人,她就是个坏女人!
时晏之手背上青筋暴起,委屈得不像话,外面又被敲了一下,他连忙缓了口气,说道:“你进来吧。”
比之刚才他在高台上刻意作出的音色相比,此时明珠落玉盘似的声音十分清脆,一耳便能听出来,是位男子。
季婵推开门进去,停顿了片刻,确定他不会再拿着剪刀冲过来之后,这才怀揣着满腹疑问关上了门。
屋里点着熏香,是风月楼特意调制出来给客人用的,有助兴的,也有安神的,全凭客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