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婵从没点过人,也闻不出差别,可是这个房间里的熏香闻起来很淡,甚至让她的头痛都减轻了几分。
她猜测这是安神的熏香,就多嗅了几下。
时晏之坐在左侧的小案前,刚巧把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指尖微微一颤,连睫毛也抑制不住的抖动着,他怕季婵看出来,赶快把手指缩进衣袖里。
从季婵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颗圆乎乎的脑袋,半垂着很乖。
乖?
明明上辈子一见面就想杀了她。
“请坐。”他指着对面竹编的蒲团,对着季婵说道,“季三小姐,要喝酒吗?还是要听曲?”
面前的小案上摆着两壶酒,小案旁是一架古琴,他面带询问,表情温顺有礼。
季婵探究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没看出伪装,就摇摇头:“不喝酒,弹两首曲子吧。”
她指尖揉捏着额角,眉头轻蹙着,看着十分不舒服,他鼻尖耸/动了几下,嗅到她身上的酒气,连忙借着转身的动作,掩饰住眼底的笑意。
醉了。
她已经醉了。
时晏之上辈子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她酒量有多差。
他咬着唇,掩饰住内心的喜意,把手放在了琴上:“季三小姐想听什么?”
“你随意。”她只打算听两首曲子,露露面就离开,所以也不在意他弹什么。
直到《凤求凰》的乐声缓缓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季婵才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