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飘,阮青脚步轻快,移坐至离贺玄最近的石栏,托腮问道:“你心里早骂我千百遍了吧?刁蛮无礼、胡搅难缠、蛮横猖獗……是与不是?”
贺玄诧异抬起头,他万万没想到眼前女子竟有颗七窍玲珑心。只是,既如此聪慧,为何还要字字扎心?
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贺玄只好暂且把她定性为性情坦率却脾气古怪之人。
“你们这些古……读书人哪个不是这样想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三从四礼恭礼顺嘉,端是个小鸟依人,等着爷们儿怜香惜玉才是。”
贺玄无言,心里觉得阮青说的不对,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阮青也未想他作答,继续自言自语道:“纵是那天潢贵胄公主贵女,又有哪个能放肆、敢放肆?遣妾一身安社稷,不能有怨还要感恩戴德叩谢皇恩。偶尔冒出个出格的,又要背上一身骂名,说到底不过封建时代的悲哀……”
贺玄这次真惊了,惊得脊背发凉、头顶生汗:小小女子,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阮青这番离经叛道的言论,往不过幽阁女子的嗔怨杂言,往大说就是大逆不道、倒行逆施,被揪住可是要杀头的!
难道他看起来这么值得信任?
话虽如此,但贺玄不得不承认少女离经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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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言论,也有几分道理。他自小便被卫皇后当成储君培养,眼界格局自非常人可比。且他从小便知母后有多难,为了保住后位,为了帮他争取太子之位,卫皇后日日如履薄冰,贺玄也曾多次看到她独自垂泪。
女人很难,哪怕她是一国之母,这是贺玄从小便有的认知;
纵如此,他仍忍不住反驳道:“小姐见解独到,贺某心生佩服。只有一言在下无法苟同,公主也好皇孙也罢,自生而有职。纵是天子也有其难,何况其他?黎民百姓何人不苦?为解苍生之苦,牺牲小我又何方?”
阮青抬眼,第一次正视贺玄。
贺玄身量虽高,但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而已。重伤初愈的脸色尚留苍白,皂袍加身更显得羸弱几分。但那看似谦卑的脸上,此刻却多了几分正气与坚定,眉宇间的傲气更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