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安坐在离病床最远的一张椅子上,捧着外卖盒胡乱地吸着面条。
江渔和那个叫严淮玉的男生,单独成了一个圈子,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陈非安嘴巴里的面条突然就没了味道,他借着吃东西的功夫,偷偷地将眼睛抬了起来,观察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江渔只是嗓子说不了话,可他手脚都是好的,也没虚弱到拿不起筷子,但严淮玉的态度很坚决,他是铁了心要喂自己吃饭的。
考虑到房间里还有只单身狗在,江渔试图和男生讲道理,“有人在。”
严淮玉敛下眼眸,用筷子将黄焖鸡肉块上的那层皮给剥掉,“乖乖吃饭,不然我就用嘴巴给你渡过去了。”
这个操作,听上去很虐狗,还泛着一丝黏糊糊的恶心。江渔的挣扎宣告了失败,严淮玉现在一点儿都不怕他了。
江渔摇着头,表情很抗拒,他在严淮玉的如炬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巴。
一块肉质鲜嫩,被剔除掉了骨头和油皮的鸡肉,送进了嘴巴里。
江渔咀嚼几下,严淮玉手上的筷子,又将白白的米饭给夹了过来。
被伺候得很好的江渔,生出了罪恶感,他忍不住往陈非安所在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张惊愕的脸。
陈非安的嘴巴张得老大了,都能塞下去一颗鸡蛋了。
严淮玉用勺子将汤汁舀起,将汤给吹凉了,用手指轻轻捏住了少年的下巴,喂了进去。
江渔差点儿把汤汤水水给呛进了喉咙管里,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吃饱了肚子。
陈非安只买了两人份的东西,至于严淮玉,他才不管对方有没有吃过饭。
江渔剩下来的米饭还有很多,黄焖鸡的鸡是吃完了,但还剩下了不少蔬菜和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