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老大家吃饭,哎哟!早上起来大饼小菜豆腐脑,中午一大盆的烧兔肉,配着馒头面条都行。晚上白花花的米饭,什么炒兔杂,卤兔头,再搭上两个素菜,这就能下饭。
周氏都好奇,这啥时候买的兔子她都不知道。结果专门一打听才知道了,老大媳妇接济后门外的小乞丐,说了,这些野味你们弄到都送来,照样给钱。不仅给钱,家里的小厮穿旧了的棉袄,或是老大穿的没法出门的衣服,她叫小丫给改一改,叫给小乞儿送去了。这些人有的是法子弄到这东西,昨儿一天就收了五只兔子。昨儿吃了一只,后面还挂着四只。兔皮说是她自己能硝,回头要给乞儿做成靴子再送回去。
心善、肯变通,不一味的跟老四这边攀比,尽自己所能里里外外的照顾的好好的。老太太都夸了,“这个长媳没选错。”
可论起招待郑重,还得是老二家。专门从外面的馆子请了厨子,肥鸡大鸭子,这种天里鲜活的鱼,都给整上。七大碟八大碗的,样样菜都有来历。但只今儿这一天,这花销得在七八两上下。
周氏不说媳妇的不对,还是只有夸的。楚氏应该是想炫富的,证明她在这个家里是有资本的。那就炫嘛,花的是你的银子,你怎么花都行。
到了老三家明显就朴实多了,农家饭嘛,南瓜粥南瓜饼小咸菜,粉皮瓜菜干就是一盘菜,炒菜的时候放些腊肉添个味儿。怕不吃肉没劲儿,但咱这猪下水做的好了也一样出彩。
这一圈看下来,周氏就说金泰安,“如何?”
金泰安呵呵笑,“都是您的功劳!”
那是!
周氏不怪楚氏显摆,只要显摆的起,那就不是罪。
于是,金家几乎是在三五天的时间里,完成了家庭的重新分工和重组。
然后作为金家的男人,很快就会发现,这不上进,好像真不行。不上进,媳妇就永远都抠唆着过日子。尤其是金大爷,看着屋檐下冻的硬邦邦的兔肉站了半晚上。管长辈第一顿饭,用的是兔肉,那么下回呢,下回又怎么办呢?媳妇又得想其他啥法子了吗?他若是能挣来那份家业,媳妇何至于靠着一个‘省’字过日子?
作为长子,不说照顾弟妹,但是养活父母亲长的责任是该有的。如今这么着,虽然兄弟们之间公平了,可这种公平,之于当大哥的而言,就是觉得羞臊。他想的是,若是我有能耐,至于叫爹娘这家吃完那家吃吗?
回去他就跟王氏商量,“我想着……换个差事。”
王氏连想都没想,“外面的事你当家,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有这两百两银子,我就支应开了。如今是要过年了,啥也干不了。等开了年,我就拿银子在外城盘个小铺子。小丫这丫头挺灵性的,西北的小吃她做的可好了。给点本钱,这铺子就能撑起来,有那些小乞儿帮衬着,叫在店里打杂,这买卖就做起来。她六咱四,一个月怎么着也有三五两银子,家用足够了!”说着,又想起什么似得,“这要谋差事,可还要送上官点啥东西?我手里的压箱银还有些,要不先用那个……”
不用!这个找老四递话,毅国公那边还是能去的。外面都在盛传,城防营要调往营州了,但总要留一部分人手的,他想调过去然后留下,这是个机会。一个抓住了就能平步青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