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又想的不一样,老二想去巡捕营。巡捕五营,只维持京城治安,既要跟三教九流打成一片,又要跟权贵子弟说的上话,属于事杂但油水大危险小的差事。
老三也想找另外找差事,可这去哪儿他完全没主意。
这哥俩是不约而同的来找老大,碰上四爷了,被四爷给带回院子里。老大的屋子连个隔断都没有,这一去吵的大嫂就没法歇着了。四爷在院子里喊了老大过来,林雨桐又叫请了王氏来,两妯娌去厨房,切了一盆猪头肉,然后就是好酒放上,两边的窄炕,一边坐着四兄弟,一边坐着俩妯娌。
那边的酒还没开坛子呢,刘氏过来了,豆腐干油炸花生米带了两盘子。楚氏来的晚,但带的东西多,七八盘子,林雨桐都没看是啥菜,只叫小桃给那边添了个炕桌,就不管了。四个妯娌坐在这边的炕上。女人不管男人的事,这也是头一回四妯娌凑的这么齐全。
林雨桐手里拿着绣活,是给孙氏才生的根哥儿做鞋呢。孩子的鞋好做,她一边做着,一边跟刘氏搭话。楚氏坐在那里把屋里看了一遍,见没那么些贵重的东西,反而是有什么摆什么,瞧着……倒也不算不伦不类。
她心里叹气,这要是换个人摆弄这个,人家得笑穷酸。可这身份一变,立马不一样了。好像贱东西被贵人摆弄了,身价都上来了一样。再看这贵女身上,头上只一根木簪,想来是小叔子的手艺。然后再就是手上,手指上一个细细的银色的戒指,纤巧的很,其他的一件首饰都没戴。穿的都是家常的衣服,好似也没那么些讲究。
就听她跟刘氏说话,“这些绣活会了自然是好,不会也不用强求。我娘就总说,花费那么些功夫在这些事上,是最不值得的。”说着就拿做着的鞋面给刘氏看,“这就是素面的,我简单的绣个样儿,几针就完事了。”
刘氏就咂舌,“以前听戏,那戏上的娘娘演的……咱笨想着,那就是喝金咽银呢,身上穿的不得金玉坠满的,那也差不多。”
林雨桐就笑,“娘娘们还嫌弃重呢,其实不管是中宫皇后还是宫中贵妃,都是极简朴的。”
楚氏一下子挨过去了,“四弟妹,这贵妃好看?还是皇后好看?”
林雨桐:“……”宫里说谁好看不是夸人的话。她只得道,“皇后贤德,贵妃端庄,都极和气!”
楚氏一时没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只当是她没明白这意思,才会答非所问呢。
大嬷嬷在边上倒了果子露来,打岔道:“三奶奶尝尝这个味儿,可还受用?”
楚氏对大嬷嬷特别尊重,双手接过来,还没喝呢,就忙道,“受用!受用极了。”
刘氏赶紧就说起了其他,“……我想着,这要过年了,咱们是不是把日子排一排,看看哪一天得出门,哪一天得待客,得待多少客。这都入了腊月了,咱这年货也该准备起来了。还有这年夜饭,该是个什么章程。”
这可是个大事,然后拿了黄历,拿了纸笔,排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