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渐多，他的目光从那些宾客间一一略过，直至看到一个清丽的身影自远处而来，目光瞬间定格。
一袭绯色襦裙，长及曳地，缀着点点墨梅，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白皙细腻，如墨青丝挽成简单的发髻，一双桃花眼眸妩媚含情，即使只带着一层浅浅的笑意，也是勾人的。
他下意识便要抬脚走过去，却陡然想起了梦中的情形，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前有未有的疏淡……
他压住心底的烦闷，顿住了身，衣袖之下的双手却攥的指节泛白。
他在赌，梦中的一切不过都是假的，姜凝仍是在意他的。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姜凝，他看到了她会对在前引导的宫侍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看到了她和身旁姐妹在言笑晏晏，也看到了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飞快略过，没有一丝停留。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痛痒的人。
心中的烦躁之意霎时喷涌而出，明明在落水那日前，姜凝还曾对他喜笑颜开。
花丛甬路旁，四处尽是宫娥的蹁跹身影，姜凝瞧来瞧去，也未曾瞧见谢绎的半点影子，却在凉亭外，不偏不倚的瞧见了柳尚书之女柳如茵。
今日柳如茵穿着一身葱绿襦裙，在配上那灿若桃花的面庞，愈发显得娇美妍丽，在她身旁还站着几个贵女，见柳如茵朝姜凝望了来，皆顺着她的目光瞧向了姜凝，目光中或探究，或不屑，或厌恶，或鄙夷。
见此情形，姜凝不禁觉着有些好笑，若放在过去，对于那些不好听的话，她或许还会同她们辩驳一番。可到了如今，她反倒想开了，不过都是些闲言碎语，厌恶她的人自然会选择相信，而本就待她好的人自然也会选择不信。
她若真将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辜负了时光。
她转身欲走，却在抬脚的一瞬，才猛然想起，在旧日中，她和柳如茵拌了几句嘴后，柳如茵从她身旁路过时，故意朝着她撞了一下，让她险些摔倒。
想到那个荷包，姜凝忽的顿住了身，目光直直的瞧向了柳如茵。
柳如茵被瞧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破口道：“你看什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