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才子一声怒斥,没喊回三十六个岗哨哨兵的注意力——因为这两个人名字,他们一个都没听过,但不远处手握毒针埋伏的徐总管却虎躯一震。
徐生易是他的全名,山头上的兵们只知道他姓徐,但是全名没人知道,近十几年来叫过他这个名字的,除了刚才那个玄衣男子,就剩抱山阁的阁主林望山了——林潇,字望山。
盛鹤明显也没听出来秋桀刚才那两个人在叫谁,动作停了一瞬,又被扑面而来的刀光拉回了恶战,徐总管眉心蹙起,站起身,高声喊道:“别打了,停!”
兵卫们闻声收了刀,徐总管走了出来,秋桀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到盛鹤身边,没理会旁人,只对盛鹤低声道:“他们方才伤着你没有?”
太子殿下的表情十分古怪地看了秋桀一眼,没吭声。闻一终于从颠簸的马背上爬了下来,拨开一小撮兵,抱着旁边一棵树疯狂吐了起来。
徐总管打量着秋桀,微一抱拳:“不知阁下何人,竟然……知道在下与阁主的字?”
秋大才子余怒未消,一个正眼都不想给那个老头子,脸色冷得吓人,阴恻恻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转告林望山,李子由在华京因为他下了大狱,如今你抱山阁也在生死一线,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盛鹤这句听明白了,李子由就是李石。他意义不明地看了秋桀一眼,眼神忽然凉了下来。
徐总管听了秋桀的话眼皮跟着狠狠一跳,没由来一阵心慌,他看了这三位不速之客一眼,思忖一番,重新抱了抱拳:“不知公子们何方神圣,但远道而来,我本该好好相迎,只是三位未及通报擅自闯入,实在坏了我阁规矩,老夫这就去通禀阁主,现在就……只能暂时委屈三位……得罪了。”他说完,转头对兵卫道:“绑了他们。”
捡回半条命的闻一刚喘匀了气,就被那老东西翻脸的四个字吓了一跳,扶着腰走过来,道:“不是,有你们这么办的吗?你们……”
盛鹤也拔出了剑,秋桀却冷笑一声,道:“让他们绑,”他看着徐生易,沉着脸道:“一会儿,让你家老爷亲自来给我松绑。”
兵卫找了绑绳,跑到跟前:“徐总管,我们之前只收到有两个人闯山的消息,所以只带了两根绳……怎么绑?”
秋桀闻言,默默往盛鹤身边站了站,静静等待着,徐总管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一番,道:“把那个会功夫的单独绑起来。”
……
盛鹤全程没有再开口,徐总管虽然绑了他们,但其他地方礼节还是很周到,三人被放在两个轿辇上,以宾客待遇被抬着上了山。
“蠢货。”秋大才子凉飕飕地看了兵卫们一眼,话却是对着徐总管说的:“让他们布好伏击,免得一群饭桶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