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忙往里走,在她身前蹲下:“娘子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都怨你!当年我就不肯把阿曦给那道士带走,你偏不听,如今阿曦成这般,我们一家子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不说,今日阿旭刮破了那秦家大小姐衣衫,我都不敢应承一句赔人家钱财。阿蕴的一根鎏金钗子摔坏了,我也不敢说给她再添一支。跟你过日子过到这个份儿上,真是脸面里子都没了。”

    裴侯爷不能说,有些事情他得忍着,从老侯爷跟他商量送孩子离开,这些成了他心头不能言说的秘密,他站起来搂住夫人:“阿敏,是我不好,让你过这样的日子,都怨我。”

    裴夫人是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怨有什么用?阿曦都十九了,过年就二十了。满京城我托人问了,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大家姑娘,都能相看,最后呢?哪家都把咱们家当成是瘟神。堂堂侯府嫡子,连个媳妇儿都找不到。连个庶出的小姐,都没人愿意嫁。还有咱们家阿蕴长得这般好看,都没有人来问过一句。难道真要嫁那种商户?换几个银子?”

    “再等等,好不好?”侯爷除了拖延没有其他办法。

    裴曦在外十几天,今日回来,进来给父母请安,站在廊檐下听见母亲在那里一边哭,一边骂他爹。

    要不要踏进去?

    “我看那秦大小姐,刚开始脸色……”哭了一阵儿,裴夫人拿自家夫君也没什么办法。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他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也没有什么妻妾。一想起当年他执意把孩子送走,她又开始伸手打他。

    听见秦婉两个字,裴曦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个姑娘他算是认识了,步步算计,可不能将这件事情等闲视之,谁知道她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转头他立马出府,华灯初上,赌坊与花楼此刻最为热闹,裴曦一进门,被赌坊的伙计迎了进去,上了二楼。

    裴曦上了二楼,经过密道进入一个院落,往主位上一坐问:“宫里寿宴怎么回事?最近皇帝和太子,还有靖王那边做了什么,细细跟我说来。”

    听了几个人的汇报,裴曦靠在椅子里细细想了又想,这群王八羔子,夏日淮河暴雨如注,河道破溃,良田变成泽国,饿殍千里,在这里为了个女人斗来斗去。

    等等?裴曦开始细细琢磨,皇帝、太子、靖王、皇后、秦婉之间的关系,作为时常碰瓷的货,秦婉被妹妹的钗子割破了衣衫,引起皇帝的注意,秦婉为什么要碰瓷自家妹妹?

    不好!裴曦一下明白过来,她难道想要让皇帝把她嫁给自己?

    裴曦换了衣衫,出了这个院子,他得去找秦婉,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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