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已经大到快要站不住脚,有人匆忙使术法搬开那两块沉重的封门石碑,众人便鱼贯而入,沙粒顺着石隙扑进来,割在脸上生疼,一群人吵嚷推挤,摔倒的崴脚的丢了鞋骂人的,慌不择路一片混乱。
好容易都跑进来了,没成想那被推在两边的巨大石碑却堵不住门,一瞬间身后黄沙潮水似的涌进来,风声呜咽,几乎教人喘不上气。
众人紧跑了一段路,甬道越来越细,最后竟只容得两三人并走,混乱中又不知是谁碰到了什么,身后一块大石轰隆一声落下,整条通道刹那间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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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遥宫。
轻红薄衾的软榻之上,绛纱摇曳,美人环簇,歌舞兴正浓,帘影晃动间,却有身影伏跪在殿外。
女人衣裳被半剥至腰,雪白背颈满是新鲜伤痕,有仆人卖力地动作,锋利的鞭声抽下来响彻大殿,却也盖不过寝宫里的笙歌燕语。
旁边地上还扔着两根打断了的染血藤条,女人肩脊剧烈发抖,喘息声短促绝望,而榻上的人没发话,就又有人从墙上抽出第三根藤条,女人再也忍不住,朝前爬了两步,身体颤栗,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哑着嗓子哭喊。
“求陛下,求陛下饶了容溪一命!都是墨清池那厮从中搅合,才让我们失了手,容溪可是一直对您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啊!”
有女声嗤之以鼻,琉璃盏晃荡的深红酒浆递到她玄衣尊贵的主人跟前,“陛下,容溪魔主三番两次失手,不乖巧认罚现在竟还敢找借口,再这样下去,正道那边,尤其以那云溟仙宗为首,恐怕是对我们多生了防备,再想成事就难了”
“玉鲛,你!”
榻上的美人有着冰丝一般的华丽鱼尾,如雪的长发,妩媚的凤眸,尾梢别有用心绕过男子膝弯,身体则半靠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男人一手温柔撩开她的雪发,情意正浓时,女子水雾似的眸深情看向他,胳臂环向脑后,而就在这时,男人却忽然变脸,一手狠攥住她不堪一握的脖颈。
“呃!”
女人瞪大的眼中是难以置信,鱼尾在床上疯狂挣扎拍打,双手徒劳攀抓,却无论如何都扯不开操控自己命脉的那只手,她脸色涨得通红,嘴角开合却发不出声,鱼尾抖动渐小,哀求痛苦地看着他。
男人的声音却好整以暇,似乎还带着平静的玩味,“鲛儿,说了多少次了,别这样看我,‘他’就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罢了罢了,你这女人,跟了我几年,还是学得了神,学不了魂,我留你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