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不以为意:“借着这次典当东西,掌握住宫内外的典当途径,以免将来有贼子偷宫里的东西拿出去换银子,如此一算,可是大赚了。”

    闻人弈被她这一点不心疼的样子弄得好不茫乎:“……”拿起小巧的胭脂盒细细一瞧,凝了凝眉头,又问,“这里面的东西,怎不如孤当初给你的那些细腻。”

    说到这个,燕妫也有一番道理,当下叹道:“宫里采买的东西一向比外头的贵。以一颗白菜为例,先出宫去买,回来再经挑拣、清洗、做成菜、端上桌,全部都由不同的人负责,每一个人都得发一份月银。中间采买办或多或少要吃些回扣,就算臣妾今日打死了八个,也禁不了这些勾当。买一次胭脂也是同样的道理,倒不如交给瑞香做,反正她喜欢做这些东西。”

    “孤的王后可是越来越会当家了。”嘴上是夸,然心里却免不得心疼。

    “左不过是做熟悉了。”

    闻人弈把胭脂盒送到鼻下闻了闻,又问:“嗯,香是香,用着可还行?若是不好,还是用回原来的,孤叫人去弄些,别太亏待自己。”

    燕妫摇头在妆台坐下,把被他弄乱的头面一一放回原位,瞄了他手里一眼:“这是口脂,臣妾并不常用。”说着就从他手里拿过来,抹了一些在唇上,“抹得均匀,颜色好看,也是不错的。”

    他仍摇头:“那是因为用在你身上,依依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是绝色。”

    燕妫笑而不语。

    看她笑,他也笑,又问:“是用什么做的?”

    “左不过是些花。”

    “什么花?”

    “也没问。”

    “用在嘴唇上的东西,怎能不问清楚!”他真真是自责,想着以后万不能叫她再用这些东西,定要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一时渐生怜她爱她之意。

    “瑞香做的东西,臣妾放心。再说了,能不能用,臣妾这□□湖难道还能不知么。”

    闻人弈瞧着她那少见的自得模样,竟如小女儿般鲜活可爱,晓得方才一顿夸已叫她心中欢喜,便也跟着欢喜,因摇头:“那不行,再节省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口脂用了什么来做,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孤这嘴刁钻,从前在京尝遍山珍海味,那菜如何烹饪,用了哪些料,一尝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