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色的薄雾里,一处处高低错落的“兴亚式”建筑群也在貌似高傲地巴望着朝阳露面,掩映它们的苍松翠柏像坍塌的城垣,高低起伏。
在这虚假繁华的城市里,睡眼惺忪的路灯疲倦地诉说着季节更替的无奈。
一队队卡车、摩托车队从大街上驶过,一队队日本宪兵荷枪实弹冲进了一个个商业门点和居民住宅里。
薄雾还未散去,静谧的城里早是人嚷孩哭、鸡飞狗叫;到处是几近疯狂的砸门声
兴仁大街路口,军政部总长于芷山的车队被汹涌又狂躁的宪兵队伍阻在了这里。
“什么情况,飞虎哪里来的这么多宪兵”于芷山披着黑绒斗篷,但身体还有些发抖,连日的失眠让他有些疲惫。
警卫团团长孟飞虎早在1920年于芷山任步兵团长的时候就始终跟随着他,五短身材,古铜色面庞,武艺超群,枪法精准,他下了汽车走进了纷乱的人群。
面无表情的孟飞虎钻进了汽车的时候,于芷山在不住地咳嗽。
“爷,我打听了,昨天发生大事了,全城戒严。”
“那个警察厅的老罗总被我骂是个蠢材,这治安的事他警察厅厅长干什么吃的乱弹琴”
“爷,听说有人把原来关在警察厅后转到协和会看守所的一个要犯和一个老毛子间谍都给抓走了,再有就是在小五马路27号警察厅秘密监狱里暗藏的一批德式军火不翼而飞。丰臣久木气急败坏地命人全城搜捕搜查呢”
“虚张声势。这此年他们抓住的人跑的还少么如此阵势,多半是真的发怒了,同时也在做给植田看的,他知道植田最看不起他,懒得管他的破事。那”
“我知道您在担心他,细情我还不得而知,送您回府后,我去打听一下。只知道他陪着纳兰搞了一个什么萨满送仪式,轰动全城啊。这两天在忙啥我也不知道回头我去万年里67号打听一个。”
“嗯,你好好打听一下。这个小兔崽子别弄出什么大乱子就好,纳兰这家伙也在折腾他呀,真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啊,唉你听好了,只要不伤了我这个心尖子的毫毛,其他的事都那么回事吧,老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步错步步错啊我下车走回去,你带人开路。那个张景惠晚上不说让人找我有什么事么不见也不好,你再让人把立三给我找来。我要问话。”于芷山心有所念,对于城里发生的大事,他无心理会,他很迷茫,不觉得推开了车门。
“总长走不出去啊,到处是人,巷子里都是绑着的人。”
“啊这得闹到什么时候”身子在车门边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在看着他,眼光中带着杀气,此人身体瘦弱,很精干,但是衣衫破烂,纵然面色脏得很,但是那双眼睛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