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这时才闻到与酒桌上的花雕酒截然不同的酒气,不由得压低声音问:“少卿有应酬?”
晏少卿只摇头:“不能再喝了……”
自家弟弟的酒量晏知还是知道的,看来只是浅酌了几杯,但不巧,这一杯正是极限,难怪他不肯再喝。
“少卿,醉了也没关系,马叔在下面。你好歹应一杯,不然周伯伯气性起来,又去找爹吵架怎么办?”
周老与晏老爷子是少时同窗,说脾性不合,偏偏又往来了这么多年,吵架归吵架,亲厚归亲厚,若算交情,也能算几十载出来。
但……万事和为贵嘛,能避免一场闹剧,当然要尽力避免。
晏少卿又反应了许久,才慎重、又慎重地嘱咐:“别送我回家。”
晏知了然,这是怕弟妹生气嘛。
“兄长会交代马叔的,你再不喝,周伯伯真的要撸袖子嚷了。”
不能回家,马叔驱着马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
“小马?你怎么在这儿?来的正好!”正是晏老夫人身边的李婆婆。
指挥着零零碎碎避着晏少卿放,又交代马叔:“快些送回家!老夫人等着要呢!”
马叔顿时为难:“老姐姐,二少爷交代了,不能送小少爷回家,这……”
李婆婆已经急得不行了:“不就是吃醉了酒么!有什么不能回的!快走吧!若晚了,老夫人生气你担待?!”
马叔一缩脖子,连忙应:“好好好这就回!”
夫君不在家,实在是太无趣了,鱼姒看花也不像花,看云也不像云,最后实在烦得狠了,干脆把妆洗得一干二净,开始玩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