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璇闺绣户斜光入,千金女儿倚门立。
横波美目虽后来,罗袜遥遥不相及。
闻道今年初避人,珊珊镜挂长随身。
愿得侍儿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
话说,钱婆拿银子出门,便向妇人满面堆下笑来,说道:“老身去那街上取瓶儿来,有劳娘子相待官人坐一坐。壶里有酒,没便再筛两盏儿,且和大官人吃着,老身直去县东街,那里有好酒买一瓶来,有好一歇儿耽搁。”
妇人听了说:“干娘休要去,奴酒不多用了。”
婆子便道:“啊呀!娘子,大官人又不是别人,没事相陪吃一盏儿,怕怎的!”
妇人口里说“不用了”坐着却不动身。
婆子一面把门拽上,用索儿拴了,倒关他二人在屋里。当路坐了,一头续着锁。
这妇人见钱婆去了,倒把椅儿扯开一边坐着,却只偷眼睃看。贾璎坐在对面,一径把那双涎瞪瞪的眼睛看着他,便又问道:“却才到忘了问娘子尊姓?”
妇人便低着头带笑的回道:“姓胡。”
贾璎故做不听得,说道:“姓堵?”
那妇人却把头又别转着,笑着低声说道:“你耳朵又不聋。”
贾璎笑道:“呸,忘了!正是姓胡。只是俺清河县姓胡的却少,只有县前一个卖煎堆的三寸丁姓胡,叫做胡大郎,敢是娘子一族么?”
妇人听得此言,便把脸通红了,一面低着头微笑道:“便是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