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璎听了,半日不做声,呆了脸,假意失声道“屈”。
妇人一面笑着,又斜瞅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又没冤枉事,怎的叫屈?”
贾璎道:“我替娘子叫屈哩!”却说贾璎口里娘子长娘子短,只顾白嘈。
这妇人一面低着头弄裙子儿,又一回咬着衫袖口儿,咬得袖口儿格格驳驳的响,要便斜溜他一眼儿。
只见这贾璎推害热,脱了上面绿纱褶子道:“央烦娘子替我搭在干娘护炕上。”
这妇人只顾咬着袖儿别转着,不接他的,低声笑道:“自手又不折,怎的支使人!”
贾璎笑着道:“娘子不与小人安放,小人偏要自己安放。”
一面伸手隔桌子搭到床炕上去,却故意把桌上一拂,拂落一只箸来。却也是姻缘凑着,那只箸儿刚落在秀枫裙下。贾璎一面斟酒劝那妇人,妇人笑着不理他。他却又待拿起箸子起来,让他吃菜儿。寻来寻去不见了一只。这秀枫一面低着头,把脚尖儿踢着,笑道:“这不是你的箸儿!”
贾璎听说,走过秀枫这边来道:“原来在此。”
蹲下身去,且不拾箸,便去他绣花鞋头上只一捏。那妇人笑将起来,说道:“怎这的罗唣!我要叫了起来哩!”
贾璎便双膝跪下说道:“娘子可怜小人则个!”一面说着,一面便摸。
妇人叉开手道:“你这歪厮缠人,我却要大耳刮子打的呢!”
贾璎笑道:“娘子打死了小人,也得个好处。”于是不由分说,但见: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
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
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