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
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
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当下,二人云雨才罢,正欲各整衣襟,只见钱婆推开房门入来,大惊小怪,拍手打掌,低低说道:“你两个做得好事!”贾璎和那妇人都吃了一惊。那婆子便向妇人道:“好呀,好呀!我请你来做衣裳,不曾交你偷汉子!你家胡大郎知,须连累我。不若我先去对胡大说去。”回身便走。
那妇人慌的扯住他裙子,红着脸低了头,只得说声:“干娘饶恕!”
钱婆便道:“你们都要依我一件事,从今日为始,瞒着胡大,每日休要失了大官人的意。早叫你早来,晚叫你晚来,我便罢休。若是一日不来,我便就对你胡大说。”那妇人羞得要不的,再说不出来。
钱婆催逼道:“却是怎的?快些回覆我。”妇人藏转着头,低声道:“来便是了。”
钱婆又道:“贾大官人,你自不用老身说得,这十分好事已都完了,所许之物,不可失信,你若负心,我也要对胡大说。”
贾璎道:“干娘放心,并不失信。”
婆子道:“你每二人出语无凭,要各人留下件表记拿着,才见真情。”
贾璎便向头上拔下一根金头簪来,插在妇人云髻上。妇人除下来袖了,恐怕到家胡大看见生疑。妇人便不肯拿甚的出来,却被钱婆扯着袖子一掏,掏出一条杭州白绉纱汗巾,掠与贾璎收了。
三人又吃了几杯酒,已是下午时分。那妇人起身道:“奴回家去罢。”便丢下钱婆与贾璎,踅过后门归来。先去下了帘子,胡大恰好进门。
且说,钱婆看着贾璎道:“好手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