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到容音,惊起一身冷汗。毫不意外,容音没有给他回应。
他抱着容音,丝毫不愿意放开。
“音音,你到底想干嘛?”他再次问道。
容音听到他声音的颤抖,才回了一句:“噩梦。”
她伸手指着天边。
陆清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觉得现在是在做噩梦是吗?所以想用疼痛来唤醒自己?”
容音不回答,只是眼神越来越坚定。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分不清楚噩梦和现实,至少你现在记住,这里是现实。”陆清河坚定的搂着她。
天台很黑,急速的跑动下,容音的衣袖垂下来遮挡了她的伤口。
而现在走在明亮的走廊中,血滴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格外明显,条纹病号服的袖口也被鲜血浸染。
没有了黑暗的遮盖,陆清河清晰的看到,容音的左手满是鲜血,他轻轻将袖口掀开,刀子划破的痕迹,一道一道的,血还在流淌,向后看去,血滴成一条浅浅的不明显的细长的路一直通向黑暗,直到容音的脚下。
他一眼不发,视线也没有在容音的胳膊上停留太久。
他带着容音走到值班医生的办公室,想要让医生给她处理一下,可当医生拿出棉签时,容音就开始疯狂的大叫起来,她不接受任何触碰,而且惊恐。
为了防止她伤害到医生,陆清河询问能否让他来处理,医生说这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没有伤到动脉,可以自行处理。
他温柔的牵着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走到特护病房的洗手间内,打开水龙头,细细的等待水变的温热。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呢,舒漾醒来,先是看到空荡的病床,有些慌乱的四处看去。
在看到洗手间微弱的光芒,以及轻缓的水流声,她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