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陆清河抓着容音的手臂再清洗。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靠近,陆清河只是微微转头,示意她被别出声。
舒漾这才将惊呼卡在喉咙里,是那手臂的血痕太过触目惊心,她不敢相信一向怕疼的容音怎么会弄出这些痕迹,而现在还能沉默的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陆清河给她处理。
她想了想,倚靠着门。
那只手的沾染的血迹被温热的水流冲洗的一干二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如果完全忽略胳膊上的划痕的话。
他再次将容音带出来,让她坐在床边,舒漾走到阴暗处,刚好挡住了自己的身形。但却能清楚的看到陆清河脸上的情绪,他先是从柜子里拿出消毒药水以及棉签,一点一点轻柔的涂在容音的胳膊上,还吹吹凉气。
这哄小孩的一幕舒漾看在眼里,她本来还怀疑陆清河的真心,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容音会动心。
等待完全处理好伤口后,陆清河又慢条斯理的将医药箱放回柜子里。
容音依旧乖巧的坐在床边,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
陆清河重新坐在她面前,轻轻抚摸着她胳膊上的伤口,“疼吗?”
容音似乎用了很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轻轻摇头。
舒漾知道,容音在发病阶段很少能对别人的话起反应,她幸运的是和容音一起经历了那场绑架,而陆清河是凭借着自己的完完全全的走进了容音的心里。
此刻的容音或许是噩梦现实分不清,错乱的感觉麻痹了痛感神经。
所以,她说的不疼,是真的不疼。
下一刻,陆清河拿起了一把匕首,“你是用这个匕首划破的自己吗?”
容音轻轻点头,还解释了一句:“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