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回沉默着。他早就猜到,那天打他的那一帮人,十有八九就是顾书远找的。顾书远一直看他不顺眼,这么些年大抵是因为顾书迢的原因,陈回觉得可笑,他不欠顾家什么。
顾书远皱了皱眉,说道:“有话就说,没话就出去,少在这儿假模假样地站着。”
“王总叫我来看看你。”陈回说着。他比顾书远还要高一些,但是陈回明明是个很温柔地人,本来不会给人太大的压迫感,可顾书远摆着张臭脸,仿佛随时就要打起来。
顾书远突然靠在身后的墙上,轻笑一声,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想问是谁打了你一顿这件事呢。”他竟然还耍流氓似的扯了一下陈回的领带,接着说,“没错,是我找的人。谁你非要和我弟弟分手。”
“书远哥,看在这么过去这许多年时光的份上,”陈回看着烟雾,平静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欠顾书迢的,也不欠你们顾家的。”
顾书远刚才肆意的笑容散去,怔怔地看着陈回。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王总还在外面等着。”陈回说完这句,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书远看着陈回的背影,之后慢慢转过身洗了把脸,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燃尽的烟飘在空中,顾书远真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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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迢找了一家很远很远的酒吧喝酒,他已经绝望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每天应该干什么,他从前梦寐以求的“自由”,好啊,如今终于得到了,这就是十年里他所追求的“自由”,他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顾书迢坐在卡座那里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来找他搭讪的男男女女很多,他好像又找回了一点骄傲的资本。他一会儿觉得,无论自己在哪里都是出众的,都是闪耀的;一会又觉得,他早就输给了那个贱人,早就输的一败涂地了。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醉倒昏昏欲睡。
酒保小哥看他状态不太好,走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忙打车。顾书迢笑了一下,说:“不用,我好的很,我不用任何人管我。”
他喝一口酒,脑袋就向桌面低一下,好像在高中数学课上打瞌睡的少年。
最后还是爬在桌上,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