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长龙’缓缓停下脚步,仪仗中的步卒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走这般长的路,竟然没有丝毫的疲惫,感觉才刚出城门,余光瞄去四周,远山近河,显然是到了灞河。
不少人心里都有些不知所措,百里路这么快就到了?
此时,那方的老将翻身下马,朝队伍中间一顶法轿拱起手,微微低头:“韩擒虎见过国师大人。”
声音传去时,步卒推开两侧,露出的轿子自四个体魄强壮的士兵肩头轻缓降到地上,帘子掀开,一双祥云履踏出,陆良生一身乌缕烫金水纹袍,腰间悬月胧,穿过两侧挎刀的士卒,来到对面老人面前,拱手还礼。
“大将军多礼,在下无官无职,该是我见礼才对。”
“国师过谦了。”
老将正是韩擒虎,说起来跟陆良生也算是见过两三回的熟人了,客套一番,伸手一摊:“时辰差不多了,国师请上船。”
“大将军请。”
陆良生朝船那边伸了伸手,握着拂尘的孙迎仙、背负双刀的左正阳、扛着钉耙的猪刚鬣,另外还有一头老驴也都一起跟了上来,一字排开走在后面去往当头那艘五牙舰船,水面波浪汹涌,前两日暴雨,水位暴涨,正适合这种大船航行,船夫、士卒来往甲板做开船的最后准备。
周围一众兵将看着大将军陪同的那位国师走过中间,登上舰船,他们当中很大部分人在郊外军营,并未见过,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就是那位国师?”“岁数比我的都小”“小又怎么样,有能耐就成。”
“听说南边造反,有个人法术,陛下才请了国师出来。”
“这样最好不过,省得咱们平白上去送死,国师也是有法术的人吧?不知道收不收徒”
七嘴八舌的小声说话里,见到有人过来,还没闭上嘴,被校尉一人甩了一腿,纷纷跟上队伍陆续进入巍峨的巨舰。
“离岸——”
走在甲板的陆良生抬起头,望去站在五层船楼最顶端的士卒挥舞旗语高喊,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船,就算当年陈朝还在时的金翎船也无法与之相比,仅仅甲板就如平地,丝毫感觉不到摇晃感,北地的士卒来往其中也没有人出行晕船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