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时,就可以从金陵走水路去临清了,一路沿着运河,比旱路平安许多。
赵承钧说:“到时候我另外安排,绝不会累着你和孩子的。对了,赵子询这件事后,你好生肃清王府,该赶走的赶走,该发卖的发卖,不必和他们讲颜面。还有赵子询的后院,能清则清,他那些女人也太多了。”
唐师师笑,从赵承钧身上抬起头来,说:“清理王府可以,清理世子后院恐怕不行。我要是真做了,世子非得记恨我一辈子。”
“他敢。”赵承钧语气顿时加重,他意识到吓到了赵子诰,又放轻声音,说,“你尽管放手去做,若是谁有异议,让他们来找我。要是赵子询敢对你不敬,我就把他扔到军营里,让他好生清醒清醒。”
唐师师笑了,点头应下。赵承钧和唐师师说了这件事后,第二天,唐师师就大张旗鼓地整顿内务,肃清王府。
王府内许多人清闲惯了,突然被动了地盘,各个怨声载道。唐师师压根不管,不严重的就留着,犯错太多的就给一笔银子遣散,一通快刀斩乱麻,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革职了。
有些老人不服,偷偷去找刘吉、彤秀伸冤。刘吉垂着手不管,而彤秀是不敢管,于是王府众人就看清楚了,王妃这是奉了王爷的意思,杀一儆百呢。
少数人闹了一波没成,很快所有人都乖觉了,再不敢和唐师师对着干。他们最开始觉得唐师师因为怀了孩子,所以得宠,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唐师师就是单纯的得宠。
和孩子无关,她才是王爷捧在手心的宝贝。
卢雨霏伤了身体,大受打击,自流产后许多天都卧床不起。卢太太接到消息后,火急火燎赶来探望卢雨霏。唐师师没有跟去,而是让人将卢太太送到宜年院,好生和卢雨霏说话。
卢太太开解了卢雨霏很久,然后到燕安院来,找唐师师道谢:“多谢王妃,小女她心气高,脾气傲,没能保住孩子,也算是她的教训了。那天的事情她都和我说了,感谢王妃冒着雨赶去,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唐师师心说她可不是为了卢雨霏,唐师师道:“这是我分内的事,卢太太不必客气。孩子没了,谁都难受,望卢太太好生开解世子妃,早点想开,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
“我明白。”卢太太如今面对着唐师师,越发小心翼翼。她发现赵子询对女儿当真没有一点怜惜之情,反而一昧偏宠姓周的那个女子,连周舜华谋害主母、伪装怀孕,他都不管不顾。卢太太看着简直心惊,卢雨霏才多大,丈夫就这样无情。卢雨霏接下来有好几年不能生育,等把身体条养好后,后院庶子庶女不知道该有多少,长此以往,卢雨霏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卢太太光想着就害怕,夫婿靠不住,儿子很可能不会再有,卢雨霏能依靠的,竟然只剩下年轻受宠的婆母唐师师。可怜天下父母心,卢太太心疼女儿,她知道以前卢雨霏得罪过唐师师,现在就只能加倍赔笑脸,小心翼翼地供着唐师师:“我女儿在闺中被宠坏了,不知轻重,听说之前还发落过王妃的宠物。那只狐狸在哪儿,若是伤着了,我这里有药,缺药还是缺郎中,王妃只管开口。我们庄子上有人养过狐狸,要是王妃不嫌,我把那个人送来伺候王妃?”
唐师师看到年纪比自己大了一倍的长辈这样讨好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唐师师不由想,她不在身边,林婉兮无人可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唐师师一想到就难受,看在自己母亲的份上,唐师师对卢太太客客气气的,说:“不必,狐狸被王爷养在庄子上了。那里靠近草原,郁郁葱葱,更适合狐狸活动。卢太太手里有异人,还是自己留下来吧。”